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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的轉驛站 ─ 點亮憨寶與家長微笑的光
社團法人台中市智障者家長協會透過資源回收及二手商店的經營,除了提供憨寶(智能障礙青年)工作的機會,同時也提供高齡身心障礙失業者從事資源回收之就業機會,所得盈餘則用於支持和協助憨寶學習和社區照顧。除了透過資源回收讓資源更有效能的被利用之外,同時也加強社會對智能障礙者的接納與認知,減輕家長的負擔,提升智能障礙者的自信與尊嚴。
社會使命:給憨寶一個工作與自我照顧的機會
社團法人台中市智障者家長協會的蔡騰傑總幹事,曾於30 多年前任職於立達啟能訓練中心,從事啟智教育的職訓工作。當時智能障礙的孩子,在國中義務教育畢業之後,經過3 年的培訓,便有機會到傳統產業工作。然而智能障礙青年(憨寶)在工作職場上仍然需要一定程度的長期輔導和陪伴,才能更好的適應,但是這部分超出訓練中心和家長的負擔,因此,有人提議透過家長一代照顧一代,有空的人就來幫忙的方式,組織了台灣第一個智能障礙者家長的組織:台中市啟智協進會。
由於專業度不足的盲點和只熟悉自己孩子的狀況,當協進會交給家長獨立運作後不久,就發現很難普遍協助到各個年齡層的憨寶。為此,社團法人台中市智障者家長協會應運而生。
蔡騰傑提到,一開始資源有限,有些事想做不能做,有些事不想做又不得不做,甚至到後來只能夠辦一些交流活動。然而孩子們日益長大,當孩子30 歲時,究竟是要繼續安養,還是出外就業?為了給憨寶一個工作機會,家長們思考要找到方法,做不一樣的事情。
從社會網絡中學習,打造一個能夠安心冒險的空間
因為參與同濟會,蔡騰傑遇到了許多社會賢達。有一次和時任某區同濟會會長的前輩談起時,他建議做蔡騰傑資源回收工作。對資源回收工作並不熟悉的蔡騰傑正在猶豫,前輩給了他很大的鼓勵:「你就去做看看,萬一虧錢,花出去的錢我負責。」就在這樣的強力支援下,蔡騰傑安心地願意放手一博。
在2000 年4 月,協會招募了15 個憨寶,並在同年7 月於台中公園舉辦啟動日活動。在有限的行銷曝光下,活動當天竟然得到了很大的迴響,民眾捐出的回收物資遠遠超出預期,讓沒有人、沒有車的協會甚至無法處理。好的開始也凝聚了共同理念的家長的支持,同時奠定了協會朝資源回收方向發展的基礎。
蔡騰傑特別提到,這個經驗帶給協會一個很重要的學習,那就是如果想要讓人勇於嘗試改變,就要給予一個可以挑戰的空間安心的冒險,就算失敗了也沒有關係。無論是經營管理者、多元就業開發方案的進用人員或是憨寶,這道理都同樣適用。
結合多元力量逐漸發展
隨著協會工作的推展,協會也由資源回收進一步發展到二手商店。這需要更多的空間、人力與資源的支持。在政府相關單位、同濟會與社會善心人士的共同幫忙之下,協會持續購入車輛、找到合適的空間與土地做工廠、有了足夠的回收資源。蔡騰傑特別感恩當時有位鄰長慷慨提供80 坪的土地供協會2 年無償使用,讓大家不用在路邊分類。結果光是整地,蓋組合屋和廁所就花掉當時幾乎所有的基金。最後在那裡一待就是6 年。
除了相關社會善意的協助之外,政府提供的多元就業開發方案的人力資源,也成為讓協會往前邁進另外一個重要的支持力量。
2001 年因為多元就業開發方案加入協會的黃玉雲,如今擔任會計的工作。她特別回憶這十幾年來的學習和轉變。當初任職會計的公司轉往大陸發展,自己因為家庭因素選擇留在台灣。由於從來沒有接觸過憨寶,在剛來協會工作的第1 個禮拜,一直質疑自己能夠繼續做下去。然而如今卻為這樣的相遇感到幸福。
黃玉雲表示,透過第1 年的家庭訪視,對家長和憨寶有更進一步的了解和認識。看到學員從沒有辦法走出家庭,到成長改變為能夠做好相關工作,讓她發現沒有什麼事情不能突破。他們只是學得慢。而自己也隨著工作的需要,從學電腦、了解非營利組織相關的運作到從事資源回收的專業工作,一步一步成長,開拓新的視野。而這些可能是過去會計的工作無法得到的收穫。
讓憨寶走出去,讓社會的愛心走進來
回想起這一路以來的感動,蔡騰傑分享許多社區家庭的支持。在協會車輛不足時,就算排不出時間也願意慢慢等,之後甚至成為家庭重要的事件,每週的固定時刻一定在家裡等憨寶來回收,十幾年如一日。有時,還會有人溫馨地刻意煮點心給憨寶,結果一趟工作下來,憨寶吃的飽飽的。工作也帶給憨寶好的環境。一般而言,智能障礙者在35 歲各種能力就會開始退化,45 歲就會開始老化,然而在這裡工作十幾年的憨寶,似乎和十幾年前沒有什麼差別,一直保持在最佳狀況。
現在,協會有五十幾位憨寶從事各項工作,除了庇護就業之外,也包括到鄰近公司從事包裝或清掃的支持性就業工作。透過更多的工作項目,憨寶能夠能接觸更多的人,也讓更多人認識憨寶。當社會對憨寶的印象改變之後,甚至還有社區會主動邀請憨寶參加社區年度活動。
為了支持憨寶和家長,協會有別於其他安養機構先收費再給工資的模式,不收學費同時給零用金,希望能讓孩子溫飽、家長放心,因此憨寶常常成為家中最陽光的存在。
目前大部分的憨寶都能夠自己到協會來上班,會搭公車或是騎車。「不過這也發生了一點麻煩,就是搬家時要重新教一遍。」蔡騰傑笑著說:「有一次一位憨寶太晚回家,家長很擔心,原來是因為沒有坐到公車,憨寶就沿著公車的路線繞了一大圈才回到家裡。」
打造一個愛的轉驛站
只做資源回收利潤有限,如果能進一步整理,就可以把稱斤論兩的資源變成一件件的二手商品加以販售。目前協會透過回收並整理出二手商品販售,利潤已足以支持學員的學費。二手商店主要的顧客群除了一般民眾之外,跳蚤市場的老闆也經常來這裡尋寶。
手工皂則是另外一項觸媒。由於市場上已經有許多手工皂的產品,其中不乏非營利組織經營的服務,為了減輕競爭,協會採取以物易物的交換方式,邀請大家用自己不用的二手物資交換憨寶製作的手工皂。
讓愛心看得見,零負擔
為了能讓孩子和家長能夠安心,協會希望能夠持續發展社區家園,一個單位有6 位憨寶,配置1 位教保員和1 位社工,因為有二手商店的盈餘,進駐的憨寶不用交錢。另一方面,透過就業輔導中心,也希望幫助20 位功能低一點的孩子,同樣不收費。
談到成功的原因,蔡騰傑特別感謝政府的幫忙協助機構獨立,有時支持不在於一筆很大的收入,而在於穩固的資源。協會的經驗甚至也影響了同濟會,目前同濟會各區會選擇陪伴並輔導一家機構,然後逐年放手。談到多元就業開發方案,蔡騰傑也提到多元進用人員受到過去觀念的影響,常常會留不住。將心比心,只要留下一個人,就要讓他無後顧之憂,能夠安心地工作。找到他們的優點,協會有能力承擔失敗,要讓夥伴放手去做。
談到未來的夢想,除了社區家園的持續推動,蔡騰傑細細地描繪著一個更好的空間:地下室是分類的場域,車子能夠直接開進去;1 樓的二手店面像在星巴克一樣窗明几淨,有特別佈置的沙發,讓客人在等待開門時很舒服的休息,2 樓工作坊方便憨寶學習,3 樓則是餐廳和活動場域,這些都需要更多的努力。
談到自己,蔡騰傑表示自己只是服膺天命,找到一條自己喜歡的路,就認命的走下去。希望在有生之年,能有些不一樣的改變。知道方向穩紮穩打,冒險而不莽撞,期待讓孩子和家長因協會尋回尊嚴,都能散發出微笑的光。
協會透過資源募集整理成為二手商品販售,並將利潤回饋憨寶。
協會蔡騰傑總幹事,投身憨寶的照顧超過30 年,認為如果想要讓人勇於嘗試改變,就要給予一個可以安心冒險及挑戰的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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姓名標示為「勞動部勞動力發展署」